莫雷尔诧异地注视着伯爵。
“伯爵,”年轻人对他说,“您可不像在巴黎那样子了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没错,在这里,您开口笑了。”
基督山的额头一下子又阴沉下来。
“您是该这么提醒我,马克西米连,”他说道,“又见到您,对我是件乐事儿,但我都忘记了,任何乐事儿都是短暂的。”
“哎!不对,不对,伯爵!”莫雷尔高声说道,同时又抓住他朋友的两只手,“正相反,您笑吧,您高兴吧,您就以无动于衷的态度,向我证明只有心里凄苦的人,才觉得生活悲苦。啊!您慈悲为怀,您心地善良,您品德高尚,我的朋友,您是要让我鼓起勇气,才装出这副高兴的模样。”
“您错了,莫雷尔,”基督山说道,“刚才我的确很高兴。”
“那您就是把我本人置于脑后了,再好不过!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是呀,朋友,您也知道,古代罗马斗士进入竞技场,对至高无上的皇帝这样讲,我也同样要对您说:‘即将死的人向您致敬。’”
“您还没有得到慰藉?”基督山问道,那眼神有些异样。
“噢!”莫雷尔应道,眼神里却满含凄苦,“您真的以为我能够得到慰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