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将一杯茶水送至他眼前,“请。”
他接过,如饮酒般一饮而尽。
我微笑道:“帝君这种喝法,可不是对好茶的态度。”
帝君哈哈一笑,举目四望,叹道:“在此境内,本君实在难有好心情细品。”
我淡淡道:“帝君被困百年,如今终于破阵,岂不心情大好?”
他轻轻叹息一声,有些失望地道:“阿芒,我没料到,是你来做了这新的淮亡。”
我正视他,自我是木神时,我就不敢直视帝君。他在我心中总是高高在上、莫可逼视的。可是现如今,我不再惧怕。因为我知道,高高在上的神君,有时候也是可怜人。
我问:“帝君做了几万年的神尊,难道还不够吗?”
帝君微笑摇头:“等你坐上我的位置,你便知道。我非是不知餍足,实则,无法放手。”
我道:“诸神之尊,当静心寡欲。帝君有了心魔,便是违了上清天的规矩,便要受我这淮亡的牵制了。”
帝君点点头,“以前,的确如此。所以即便他以魔封神,我还能容他在九重天做战神将军。”
“以前能容,现在为何不能容?”
“有什么东西,是永远不能变的呢?”帝君反问我,“你对宗荀的情意,是否能永远不变?”
我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,情意?木神已经为了这情意,死过一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