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年的时光,把明媚的女人变成了忧郁的困兽,我眼见这一切鲜明地发生,胸腔灼痛却又无可奈何。于是我们常常装聋作哑,奔腾而燃烧的情欲可以完美地蒙蔽一切不快乐。
我们像饥饿的野兽一起去寻找美食,像无知的孩子泡在震耳欲聋的酒吧,我们在夜里做爱,用对方身体的微温焐热荒芜的灵魂。
柳娅经常躺在我身后抚摸我肩上的伤疤,她的指腹冰凉,像蛇一样滑过那块椭圆的肉,还时不时伸过唇来亲吻它。她说东平,你是个傻缺,当年跟人家打架就看得出来。
我闭着眼睛笑,那一刻我觉得无比幸福。也难怪柳娅的老公死不撒手,拥有这样一个女人,是男人都不会撒手的。
我跟柳娅说:“要不我去跟他摊牌吧?”
柳娅很担忧:“不行!他是一个健身教练,以前学过武术,他会把你打死的。”
我脑海里浮现出健硕的胸肌和粗壮黑亮的肱三头肌,那个男人猥琐地站在黑暗里,我看不清他的脸,他的皮肤散发着傲慢的光芒。我想了想历史上奸夫的下场,想到西门庆,我的小腿就打了战,立刻放弃了那个愚蠢的想法。
我和柳娅就这样相爱了半年,她无数次溺在婚姻的海水里挣扎,我无数次伸长手想救她,可无数次被现实的火炉熔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