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服侍教皇,弥盖朗琪罗说,但这是不得已的。”
少许的荣名和一二件美丽的作品又算得什么?这和他所梦想的境界距离得那么远!……而衰老来了。在他周围,一切阴沉下来。文艺复兴快要死灭了。罗马将被野蛮民族来侵略蹂躏。一个悲哀的神底阴影慢慢地压住了意大利底思想。弥盖朗琪罗感到悲剧的时间底将临;他被悲怆的苦痛闷塞着。
把弥盖朗琪罗从他焦头烂额的艰难中拯拔出来之后,克莱芒七世决意把他的天才导入另一条路上去,为他自己所可以就近监督的。他委托他主持梅迭西斯家庙与坟墓底建筑。他要他专心服务。他甚至劝他加入教派,致送他一笔教会俸金。弥盖朗琪罗拒绝了;但克莱芒七世仍是按月致送他薪给,比他所要求的多出三倍,又赠与他一所邻近圣洛朗的屋子。
一切似乎很顺利,教堂底工程也积极进行,忽然弥盖朗琪罗放弃了他的住所,拒绝克莱芒致送他的月俸。他又灰心了。于勒二世底承继人对他放弃已经承应的作品这件事不肯原谅;他们恐吓他要控告他,他们提出他的人格问题。诉讼底念头把弥盖朗琪罗吓倒了;他的良心承认他的敌人们有理,责备他自己爽约:他觉得在尚未偿还他所化去的于勒二世的钱之前,他决不能接受克莱芒七世底金钱。
“我不复工作了,我不再生活了。”他写着。他恳求教皇替他向于勒二世底承继人们疏通,帮助他偿还他们的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