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眼间看到呆坐在桌侧的安瑾,他眼底浮现出复杂之色,无声叹口气。
“趁着尚有时间,我同你们交代些事,你命人将阿窈也唤回来吧。”
顿一顿,他又摇摇头:“罢了,让你去唤,我不放心,我亲自叮嘱人去。”
安瑾气恼又委屈,但想着他无非是叮嘱些注意安全的话,便也随他了。
半时辰后,宁府厅堂。
数日未见,宁州生鬓角又生鹤发,脊背佝偻许多,像是压着沉沉重担,使他面容沧桑不堪。
宁清窈鼻尖酸涩,叹了一声,父亲年岁渐大,不如从前硬朗了,袖下的手指轻轻攥紧,暗下决心,荔城一案,她绝不要父亲有任何闪失。
“阿窈来了。”宁州生和煦微笑,满目慈爱,“听闻你前些时日中了毒,现在如何?”
“已经无碍。”宁清窈轻声软语,挪动脚步上前,“不知父亲唤我前来,是为何事?”
宁州生轻拍她瘦弱双肩,神情有愧,似早有谋算:“为父受命前往荔城查案,此行或有凶险,不知是否能平安归来,因此我想着,不如提前将遗嘱诉于你们,届时不至于生乱。”
遗嘱?
安瑾和宁雅沁悄然竖起双耳,坐姿瞬间挺正,目光灼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