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换了左手,又把了一次。
寸脉至尺脉间有如行云流水,依次跳来,清晰明显。
他含笑而起:“恭禧这位太太,是喜脉!”
幔帐子里的人伸回了手,道:“您敢肯定吗?”
能让人酥软的声音……让本来听了这怀疑之话心头不快的丁大夫不由就熄去了怒火,他顿了顿,才道:“学生在喻春,也微有薄名,这种寻常脉象,是决不会诊错的。”
“那就多谢大夫了……”帐子里的人,声音平淡,听不出是喜怒,却如一道甜汁,轻轻地流进了他的心间。
丁大夫不由坐直了身子,张大眼睛朝幔帐望去,好象这样,就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人长得什么样子似的。
“我给太太开几幅安胎药……”丁大夫慢慢地道,只希望再听听那声音。
帐子里的人果然开了口:“为什么要开安胎药?孩子很顽皮吗?”声音里,就带了一丝紧张,有了几份担忧。
丁大夫听了,心中突然就升起了几份不忍:“不是,不是,孩子很好……不过吃几副药,更好一些!”
请他来的大姑娘就笑着请丁大夫起身:“既然如此,请您跟我去开方子去。”
丁大夫望了望青色的帷帐,里面的人却没有再开口相问。
他有些失望地起身。
幔帐里的顾夕颜就露出了一个梦幻似的笑颜捂住了自己的腹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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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缨络折回来,就看见顾夕颜嘴角微翘地捂着自己的腹部,脸上发出珍珠般的莹莹光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