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曾大方抱怨了一堆,池逸晙摩挲着手表上的金属搭扣,淡淡回应:“对你的观点,我持保留意见。嫌疑人都有死缓,你这师傅可不能上来就把人给毙了,还是给她个机会?”
“行,一个月的期限,如果达不到我要求的体能标准,那你收下这个女徒弟,或者索性把她退回政治处去,重新分配部门。我无所谓,反正习惯一个人干活了,拖着个尾巴,倒是不干不净。”
池逸晙心里咯噔一下,他眼前闪现出那张浅笑如明媚艳阳日的脸,一时有点迷醉又有点心疼。他摁了摁太阳穴,理智在告诉他这是一个老刑警都会做出的选择,老曾是对左晗负责,对刑队负责。
今天会上,他从左晗的眼神里看到了对刑队工作满满的期待。这样的新警,是巴不得参与每一次走访、每一次勘察、每一次抓捕。
如果为了保护她,不让出外勤,那可能比受伤还让她痛苦。可是,在刑警要经历的种种场合,没有什么“下一次再努力”的任何空间,执法的非黑即白,如同狙击手的每一次呼吸,不能有半点差池,只能成功,不能失败。否则,搭上的可能是警察的荣誉、可能是群众的安危,更可能是自己和同伴的性命。
曾大方是队里的抓捕好手,下肢力量大、爆发力强,即使如此,池逸晙清晰记得有一次在追捕嫌疑人逃窜时,亡命徒驾驶的汽车突然调转方向直冲他而来,他的手都摸到了引擎盖。如果反应慢一拍,脚下速度慢一秒,今天就不能坐在自己跟前了。多少次的死里逃生,靠得就是平时扎实的基本功,出乎常人的强体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