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审问,都是在对被扣留者仔仔细细的搜身之后进行的,内容差不多总是这么几句话:
“博纳修太太有没有让您带什么东西给她的丈夫或别的什么人?”
“博纳修先生有没有让您带什么东西给他的妻子或别的什么人?”
“他们两人有没有叫您带什么口信?”
“要是他们手里有什么线索的话,他们是不会这样提问题的,”达德尼昂暗自思忖道,“现在,他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呢?莫非是白金汉公爵已经在巴黎了,莫非是他已经或者就要跟王后会面了?”
想到这儿,达德尼昂就不再往下想了,就他听到的那些话来判断,这种情形是不无可能的。
眼下,捕鼠笼依然安着,达德尼昂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在那个倒霉的博纳修被捕的第二天晚上,就在阿托斯刚跟达德尼昂分手上德·特雷维尔先生的府邸去,九点的钟声刚敲响,还没铺床的布朗谢刚开始干活的当口,只听见楼下有人敲门。门马上打开随即又关上:有人落进捕鼠笼了。
达德尼昂赶紧跑到掀开方砖的地方,趴在地上听着。
很快就传来了几声尖叫,随后变成了被人设法堵住的呻吟声。审讯呢,还没开始。
“见鬼!”达德尼昂对自己说,“听上去像是个女人:他们在搜她的身,她在挣扎,他们在对她使用暴力,这群浑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