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摇摇头,说吃过晚饭了。
“哦。”聂瑜点点头,从兜里掏出一块碎成两半的巧克力棒,塞进小孩手里,“这个给你。”
“妈妈说睡觉前吃糖会长蛀牙。”小孩老实巴交地婉拒。
聂瑜把筷子一摔,恼了:“爱吃不吃。”
吃完了饭,他用热水擦了擦身子,回房间清理伤口。
看来以后打架也得挑个干净点的地方,泥垢都进了皮肉里,不用棉签使劲往里戳都清理不干净,想要清理干净就得疼出一脑门儿的汗。聂瑜咬着牙往腿上倒药水,疼得颈部青筋暴出。
折腾了老半天,他抬头一看,坐在边上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眼汪汪,哭得无声无息。
聂瑜纳闷了:“你哭什么?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。”
小孩抽噎:“疼。”
“疼什么疼,又没人揍你。”
“哥哥,你疼。”
三年级的小孩,语文成绩差,复杂的句子都说不利索,磕磕巴巴地吐出四个字。聂瑜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。
“我……我疼,你哭什么?哭丧呢?”他有点不好意思,觉得自尊心受到打击。
小孩擦了擦眼泪,问:“为什么要打架?妈妈说,打架不好。”
聂瑜翻白眼:“你有妈了不起啊?张口闭口‘妈妈说’。我这不叫打架,叫行侠仗义。我跟你不一样,我长大了,我不怕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