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陌生人仍旧一声不响,仍旧飞快地拽着她走。她记不清走过的是些什么地方。在经过一家有灯光的窗前时,她屏足气力,突然一挺,高声喊道:“救命呀!”
那窗户里的居民打开了窗子,穿着衬衣,窗口举灯,惊疑地向码头上望了一眼,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,就又把百叶窗关上了。最后的一线希望熄灭了。
黑衣人仍一言不发,只是把她抓得更紧,走得更快。她无法抗拒,只好有气无力地跟着他走。
她偶尔鼓起一点儿气力,用一种因路面不平和喘息不定而断断续续的声音问:“您是谁?您是谁呀?”但他一句不答。
他们就这样始终沿着码头走着,来到一座挺大的广场。借助依稀月色,可认出是沙滩广场。可以辨别得出广场中央竖着一个黑乎乎的像十字架的东西。那是绞刑架。她认出了这一切,她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。
那人停下脚步,转身向着她,把头巾揭去。“啊!”她惊呆了,结结巴巴地说,“我就知道是你!”
确实是神父,样子倒像是他自己的鬼魂,那是由于月光的缘故。似乎在这种月光下,人们看什么都像是幽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