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有点可怕,那……”青莲没有往下说,她了解自己的丈夫,“但你得尊重奶奶的选择,要不要去问一问。”
“奶不会同意的。”林寒嘴上虽然这么说,但还是站直了,抚平了衬衫上的褶皱,往ICU的金属门走去。
七
农历腊月十六,已入三九,气温并不低,只是一直吹着的北风带走了林寒脸上的最后一丝热气。他在朋友的工作室连续通宵工作了几个晚上,此时正顶着黑眼圈往家赶。
关上门,脱下外套,林寒鞋都没脱,便扯着嗓子喊道:“青莲,都准备好了吗?”
“好了,糖瓜儿和糖墩儿都弄好了,你过来尝一尝吧。”声音从厨房里传过来。
从脸被熏得红扑扑的青莲手里,林寒接过来一枚拇指肚大小的糖瓜儿,翻来覆去看了又看,像极了一枚缩小的南瓜,只是颜色更接近乳黄色,这跟印象里小时候的一模一样。
“二姑打电话来说奶奶爱吃的缸炉烧饼也做好了,一会儿就拎过去。”
“她就这么一样拿得出手的手艺了,三姑那边的炖白菜也差不离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