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既然如此,”崔维兹说,“为什么你又来通风报信?”
“勿问缘由——不,我将告诉您们,因我又听到了,听!”
他们都听到了,隔壁房间传来菲龙奏出的轻柔笛声——甜美无比。
广子说:“我无法忍受此等音乐自人间消失,因为小家伙亦将死去。”
崔维兹以严厉的口吻说:“是不是因为这样,你才把笛子送给菲龙?因为你知道她死了之后,你就可以再拿回去。”
广子看来惊愕万分。“不然,我心中未有这般想法。当我终于想通之际,即明了绝不该如此。带着那孩儿离去吧,并带走那支我再也见不到的笛子。回到太空尊驾便安全了,倘若不被触发,尊驾体内病毒若干日后便将死亡。我所求的回报,是您们永不提起这个世界,勿让他人知晓它的存在。”
“我们不会说出去的。”崔维兹说。
广子抬起头来,低声道:“离去之前,我能再吻尊驾一回否?”
崔维兹说:“不,我已经被感染了一次,那就够了。”然后,他用较和缓的口气说:“别哭,否则别人问你为什么哭,你将无言以对。看在你如今努力拯救我们的份上,我原谅你对我的所作所为。”
广子抬头挺胸,用双手手背仔细拭干面颊,又深深吸了一口气。“我感谢尊驾宽恕。”随即匆匆离去。
崔维兹说:“我们马上把灯关掉,在屋里等一会儿,然后就离开这里。宝绮思,叫菲龙别再玩她的乐器了。当然,记得将那笛子带走。我们得一路摸到太空艇那里,希望在黑暗中还能找到它的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