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心的疲态,竟是比起连续通宵了几个晚上还要强烈许多。
而这种疲态,更多的,其实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。
他内心那份即将要见到竹浅影的欣喜,正被这份无力感一点点地侵蚀。
这份不足两页的资料,就像写满了两页的嘲讽,一直提醒着他,他现在飞去找的那个女人,是一个叫Zhu-Ying的珠宝设计师,一个跟他毫无关系,与他世界全无交集的一个陌生人。
她只是,顶着一张与他所认识的竹浅影相同脸孔的一个陌生女人。
对于一个陌生的女人,他何来的筹码,要求她跟他回家?
儿子么?
当然,他非要用那么下作的手段的话,这一选项百分百能行得通。
如果他真这样做的话,他和她之间,便再无任何可能了!
炎寒在飞机上,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。
他要如何,才能在最短时间内,劝她跟自己回国?
……
等他好不容易辗转到达珠宝在M国的总部,员工却告诉他,Zhu-Ying最近在休假!
炎寒见不着人,自是不甘心,直接,就在Ying珠宝的接待处坐了下来,他就不信,竹浅影躲了他五年,现在,难道还能继续躲他一辈子?
然后,大半小时后,炎寒便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走了进来。
说是熟悉,是因为炎寒这阵子反复看过无数次这男人的相片,从五官轮廓的熟悉度来说,大概,就是俗话说“化了灰也能认出他”这种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