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任部长走了,把邦斯丢在那里,像给雷劈了一样。情欲,法律,政治,一切支配社会的力量,打击人的时候从来不顾到对方的情形的。那位政治家,为了家庭的利益恨不得把邦斯压成齑粉,根本没有发觉这个可怕的敌人身体那么衰弱。
“怎么啦,可怜的朋友?”许模克的脸跟邦斯的一样白。
好人靠着许模克的肩膀回答说:“我心上又给人扎了一刀。现在我相信,只有上帝才有资格做好事,谁要去越俎代庖,就得受残酷的惩罚。”
他竭尽全身之力,才迸出这几句艺术家辛辣的讽刺。可怜这好心的家伙,看到朋友脸上的恐怖还想安慰他呢。
“我也这样想。”许模克简简单单回答了一句。
邦斯简直想不过来。赛西尔的结婚,加缪索和包比诺两家都没有请帖给他。走到意大利大街,邦斯看见加陶迎面而来。虽然去年还每隔半个月在他府上吃一顿饭,邦斯鉴于包比诺的训话,不敢再迎上前去,只向他行了个礼;可是那位区长兼国会议员,非但不还礼,反而怒气冲冲的瞪了邦斯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