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袖母亲又说,她爸陪一明去了坟地,他说一明在父母的坟前哭得死去活来,可心酸了。前天晚上一明还说,他要和沙袖结婚了,他说袖袖已经有了孩子,不结婚怕不太好。所以昨天上午,沙袖父亲陪着一起到派出所已经把证明开了,这几天他就回北京去。她母亲说,现在有喜了,一定要注意身体,可不能马虎大意,等日子差不多了,她就过来帮着照看一下,生了孩子由她来带。沙袖的母亲说了一大堆贴心贴肉的话,然后才想起来说,一明还没起来,要不要叫醒他接电话?
“不要了,让他睡吧,没什么事。”沙袖说,“我在这边挺好的,就是想家。你让一明带点儿家里的东西来,煎饼、咸菜,什么都行。”
沙袖放下电话就开始哭,整个人瘫在椅子上。这些天一直紧张,突然放下心来,她有点儿承受不住了。我说这还哭什么,什么事都解决了,一明我知道,他对你真是没的说,离不开你,你看,想通了不是天下太平了?
“担心死我了,他一定把自己折磨坏了。那几天他也不知跑哪儿去了。”
“可能是找个地方想事了。”
沙袖看看我,说:“你跟我说实话,一明他真的没变?”
沙袖的样子很无助,事实上她对自己的生活也无从把握,在这里,她完全失去了在香野地的坚强和自信。
“当然没变,这么多年一直没变。说实话,我挺羡慕一明的,有你这样一个顶梁柱支撑他的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