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德威特太太的询问很快就结束了,收获甚微。这个年老色衰、满心怨恨、目中无人的女人同她丈夫一样古怪。她似乎怀有某种深沉而扭曲的情感。但她说不知道,什么也不知道。她冷静地否认自己同朗斯特里特之间存在朋友之外的其他关系。萨姆暗示朗斯特里特可能对她女儿珍妮感兴趣,她对此嗤之以鼻。“他总是对更成熟的女人感兴趣!”她冷冷地说。至于彻丽·布朗,德威特太太说她只知道对方是“诡计多端的不入流的女演员”,靠一张漂亮的脸蛋迷住了朗斯特里特。最后,问到她是否怀疑自己的丈夫遭到勒索时,德威特太太断然否认:“噢,不会!多么愚蠢的问题……”
萨姆不禁在心里痛骂:这女人真是个泼妇,血管里流的净是醋。萨姆反复旁敲侧击,又是威胁又是引诱,却只从她口中套出两条事实:她和德威特结婚六年;珍妮是德威特前妻所生。萨姆只好把德威特太太放走。
德威特太太起身欲走,从手提袋里拿出小梳妆盒,打开盒子,开始在那张已经涂着厚粉的脸上扑粉。她的手一抖,梳妆盒的镜子掉下来,碎了一地。她泰然自若的神情一扫而空,胭脂下的脸霎时惨白。她赶紧在胸口画十字,眼神惊恐,用西班牙文喃喃念道:“圣母玛利亚!”不过,与此同时,她又恢复了平静,做贼心虚似的扫了萨姆一眼,忸怩作态地小步绕过碎片,匆匆离开了房间。萨姆笑了笑,捡起碎片,放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