玛莉在那儿,他知道,她的尸体僵直地躺在壁炉前面。
赫德最终遏制住了自己想后退的欲望,强迫自己走了过去。然而,当他站在两个房间之间的拱廊里时,他完全僵住了!
玛莉并没有躺在壁炉前面的地板上,而是平静地坐在她最喜欢的椅子上,若有所思地盯着炉火。她平和的脸上没有任何伤痕,包裹着她优美的躯体的那件深玫瑰色的睡衣也没有任何凌乱的痕迹。
她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赫德了。她缓缓转过头,看着他,露出了笑容。
“玛莉——”赫德不知所措。
他猛地冲进房间,跪在玛莉面前,颤抖的双臂抱紧她的膝盖。他叫起来: “感谢上帝——感谢上帝!我知道我不会干出这种事的。我只不过做了一场梦,玛莉,只不过是一场可怕的噩梦。当然,我不会对你下手了。我爱你,玛莉……我爱你……”
他哭了起来,脸埋在她的大腿间。她的手抚摩着他的头发。
“我也爱你,普鲁斯。可是你总是显得这么冷淡,对我漠不关心。我从来没有想到你这么爱我,竟然肯为了我杀人……”她的声音如云雾在空气中飘浮着。
赫德慢慢抬起头,望着妻子的眼睛。他觉得有点奇怪,玛莉怎么会说这样的话。他从来没料到玛莉会这样看这件事,这使他感到莫名其妙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但是玛莉又冲着他笑了,那种奇怪的感觉便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