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我倒挺想看看他们跳舞呢!”
“凡事总得有个分寸,尊贵的夫人。”安吉洛一本正经地说。
他微笑着,又鞠一躬,退了下去。
“看哪,”桑迪大声说,“他们要走了。”
那对老活宝正在付账。老头子站起来,将一条不怎么干净的大白羽毛披肩围在妻子的脖子上。她也起身。老头子把手臂递过去,神态昂然,身躯笔挺,她挽着丈夫轻快地向外走,相形之下,显得又瘦又小。在她身后,黑缎袍曳着长长的裙裾,伊娃·巴雷特(她已经五十好几了)看得兴奋地喊了起来。
“瞧呀,我记得在上学的时候,我母亲就穿过一件这样的袍子。”
那滑稽的一对手挽着手,穿过夜总会一间又一间的大厅,来到门口。老头子对看门人说:
“请告诉我演员化妆室在哪里。我们想去向斯特拉女士致意。”
守门人打量了他们一下,心里便有了数。他们不是那种必须恭恭敬敬对待的人。
“你在那儿找不着她。”
“她还没有走吧?我想她两点还要表演第二场。”
“不错。她没准儿在酒吧间呢!”
“咱们过去瞧瞧,不碍事的,卡洛。”老妇人说。
“好的,亲爱的。”他的卷舌音挺重。
他们缓步登上台阶,走进酒吧间。这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,除酒吧间的小伙计外,只在屋角两张扶手椅上坐着一对男女。老妇人松开丈夫的胳臂,伸出双手,腿脚很是利落地走上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