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耶稣啊,上帝啊!”我听见父亲从另一扇窗户往外大喊了一声。他很快就关上了窗户。我听见他对母亲大声说着什么——好像在抱怨弗兰妮怎么这样开车,说艾略特公园的草又得重新种,说车身上的烂泥只有用凿子才能凿下来。就在我看弗兰妮开着车子飞速穿过树林的时候,艾格睁开了眼睛,看见了索罗。艾格的尖叫吓得我把拇指紧紧压在窗台上,吓得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头。母亲跑进房间来看看是怎么回事,看见索罗,她也禁不住一声尖叫。
“耶稣啊,上帝啊!”父亲说,“为什么弗兰克非得把这该死的狗冷不丁地扔到别人眼前?他为什么就不能先说一声,‘我现在要给你看看我的索罗’,然后再把这该死的东西抱进房间——看在上帝的分儿上,等我们心里有所准备的时候,再给我们看不迟!”
“是索罗吗?”艾格一边说,一边从被窝里露出眼睛偷偷往外看。
“是索罗,艾格,”我说,“看起来很漂亮吧?”艾格朝这条傻乎乎的狗小心翼翼地笑了笑。
“看上去确实很漂亮。”父亲说,他突然转怒为喜了。
“它还在笑!”艾格说。
莉莉走进了艾格的房间,抱住了索罗。她坐下来,背靠在那只直立的狗身上。“看,艾格,”她说,“你可以把它当作靠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