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这和老板多大仇?直接把客人都呲儿走了,到时候追究起来扣工资。”我说。
“我就是老板。”他说。
“得,当我没说。”我低头喝酒。
老板点点桌子上贴着的一张纸说:“夏天有优惠,一口气喝完三杯豆汁儿,全场消费九折。”
我抬头看他,说实话,我从没见过哪家酒吧用这种方式促销的。
没等我决定好到底要不要接受这个挑战,老板又说:“你还是别喝了,我这再过一会儿就打烊了。”
我掏手机看了一眼,才刚刚十点半。
我问老板:“一般酒吧不都是到这个钟点儿生意最好吗,你这怎么就要关门儿了啊?”
老板说:“我得接我媳妇儿,她是舞蹈老师,晚上带学生补课,这时候也该下班了。”
等我这杯酒喝完,老板就开始慢慢往外轰人了。台上演出的伴奏和唱歌的姑娘也下来收拾东西。我还是思想觉悟不高,就光瞅着那唱歌的漂亮姑娘了,人长得确实不错,二十六七的年纪,穿一黑色T恤、牛仔裤。
我结了账,和老板一起出门,老板临走前交代店里锁好门,然后还和我说了两句“有空过来坐坐”。这时候的老板已经换了那身调酒师的打扮,现在的造型是白色背心、大裤衩儿,脚下踩着趿拉板儿,骑在他的大摩托上,风驰电掣,俨然后海一道风景线。
等我第二次去那家酒吧的时候,调酒师换成了那天演唱的姑娘,老板抱着吉他坐在小台子上唱郑钧的《灰姑娘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