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并非一个主张素食的人,但是却不反对咬菜根。据西方的植物学者的调查,中国人吃的菜蔬有六百种,比他们多六倍。我宁可这六百种的莱根,种种都咬到,都不肯咬一咬那名扬四海的猪尾或是那摇来乞怜的狗尾,或是那长了疮脓血也不多的耗子尾巴。
萝卜赛梨
/张拓芜/
萝卜是道很贱,很普通的菜,任何人都吃得起。无论刨了丝生炒,剁了丁丁片片的腌渍,滚刀切的红烧或炖汤,都很下饭;要是冬天用来烧牛羊肉,那就更变得不可方物了!萝卜吸味而不抢味,不管配什么,都能搭配得很好。好似一个硬里子配角,既不抢主角的风头,也不把自己贬得那么瘟,不卑不亢,恰到好处。
前年夏天,我追随散文家琦君,诗人洛夫两位大家之后去高雄作了趟“文艺秀”,两个男人抽烟,琦君在两支烟枪的“熏陶”中直皱眉头。打开一个盒子,盒子里叠放着几片腌了的萝卜,她跟我们大赞萝卜的好处,并与我们分食,刚好我是个好啖萝卜者,这就一路谈萝卜谈到了高雄,倒忘了在散文写作方面多向她请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