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山王徐达就深知一个道理,他们是陛下的臣子。”
“这天底下哪有山头,陛下,就是最大的那座山。”
李宾言依旧有些呆滞,虽然胡濙说的很有道理,可是他总觉得有一层蒙蒙的窗户纸无法捅破。
胡濙看出了李宾言的迷茫,手指无意识的活动了一下才说道:“现在我们来假设一下,假若这稽戾王回京,然后复辟,你以为朝中谁会死?谁不会死?”
“你不要以为不可能发生,陛下还是郕王的时候,以亲厚著称,尤重亲亲之谊,国朝多难,土木堡天变,把陛下逼上了皇位。”
“时事由不得陛下选,这该死的世道,生生把陛下逼到了这等六亲不认的地步,朝中非议连连,可有不少人骂陛下亡国之君。”
“可是他们就不想想,那是陛下的本意吗?”
“若非稽戾王大败,陛下此时哪里现在这般,劳心劳力?做个逍遥王爷,醉情山水之间,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?”
“若是陛下依旧重视这亲亲之谊,你猜,代价是什么?”
李宾言认真的琢磨了一下这番话,陛下以亲厚著称?尤重亲亲之谊?
这话让李宾言眉头紧蹙。
他忽然明白了,胡濙这是耳提面命、言传身教,亲自示范什么叫做常怀恭顺之心。
胡濙就是用他自己做例子,告诉李宾言,甭管心里怎么想,这说话的时候,如此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