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纪文苦笑一声,说道:“是本意、不是本意吧,我现在也没有工夫去考究了。不过你有这么一股劲儿,我想你会过得很好的。可是我呢,我连这么一股劲儿也没有了。说老实话,我现在十分后悔,想起前年的事儿,觉着到底应不应该离开广州,跑到这个鬼地方来,确实是一个问题。我坦白说,我现在甚至想走回头路。可是你想,这办得到么?我能够按照我自己的意志,想离开延安就离开延安么?这就是我为什么生病,这就是我的心病所在。”
过了几天,李为淑把她跟何守礼谈话的经过情形都告诉了江炳,张纪贞也把她跟张纪文谈话的情形告诉了区卓。江炳跟区卓两个人又把这些情况在支部会上谈出来了,并且,他们都说,希望组织上花一点力量,具体帮助何守礼、李为淑、张纪文、张纪贞这几个人。又过了几天以后,延安县委组织部副部长高克业把胡杏找去谈话,他把这一切的情况都告诉了胡杏。他的语调是平静的,甚至有一点儿冷淡,但是,充满了对胡杏的信任。胡杏越听,心里面越着急,后来,简直觉着非常生气。这几个人都是跟她结伴儿到延安来的——为了这一点,她觉着脸上没有光彩。最后,高克业对她说,他认为这是一种思想落后的表现,要胡杏对他们做点儿工作。最后,高克业用手轻轻地拍着胡杏的肩膀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