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客气,请看信罢。”男爵夫人说。
副主教读着信,瞥见洛萨莉顿时面白如纸。
“她认得他的笔迹。”他从眼镜上面睃了她一眼之后想。他折好了信,冷冷地纳入袋里,不做一声。三分钟内,洛萨莉望了他三次,他全明白了。“她爱着亚尔培·特·萨伐吕司!”副主教想道。他站起身来,洛萨莉浑身一震;他行过礼,往着门走了几步,在第二间客室里被洛萨莉追上了,说道:
“特·葛朗赛神甫,这是亚尔培的信!”
“怎么您对他的笔迹那么熟悉,能够远远地辨认?”
这位沉溺在烦躁和愤怒的大湖里的姑娘,被他揭破之后,竟说出一句教神甫惊叹的话来。
“因为我爱他!他怎么了?”她停了一会说。
“他放弃了选举。”神甫回答。
洛萨莉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。
“我打听这个秘密好似打听一句心腹话似的,”她退回客厅之前又说,“倘使他放弃了选举,也就没有跟西杜妮结婚的事了!”
次日早晨,洛萨莉去做弥撒时,从玛丽爱德嘴里,探悉了促使亚尔培在危急存亡之秋悄然引退的一部分动机。
“小姐,昨天上午国家旅馆到了一位从巴黎来的老先生,坐着自己的车,驾着四匹马,前面坐着一个车夫和一个男仆。据眼看车子动身的奚洛末说,那准是位亲王或英国的勋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