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此我想指出,在较大儿童身上运用的游戏技巧,其实与早期分析技巧类似。肯尼斯借由行动(游戏)而非语言的方式,渐渐地意识到他早期生活中那些重要片段。在分析进行过程中,他常常感到严重焦虑,只能够用联想跟我交流,并用辅之以积木表达作为补充。事实上,当焦虑袭来,言语往往捉襟见肘,所能做的只有玩游戏,这样的事常常发生。而当通过解析他的焦虑再一次降低后,他便又能自如地讲话了。
另外一个在技巧上进行修正的案例,是九岁的强迫性神经症患者维尔纳。这个孩子很多方面的行为都类似于成人的强迫症患者,他的典型症状是近乎病态的沉思状态和严重焦虑,这种焦虑主要表现在极度易怒与暴怒发作。【维尔纳的症状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:以各种形式体现的焦虑与害羞,尤其表现在对学校生活的焦虑,以及在学习方面持续增长的巨大困难;越来越细致的强迫性仪式,往往能持续好几个小时;严重的神经质性格,管教起来极其困难。他的治疗共持续了210小时,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这些症状。目前(已终止治疗五年)他的发展状况相当不错,强迫性仪式停止了,喜欢上学,功课也很好。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,都与大家能够和谐相处,社会适应性很好。他与远亲近邻的关系都不错。而更重要的是,他一改以往的性格,开始乐于参加各种活动与体育运动,而且自我感觉良好。他的大部分分析是通过玩具与绘画进行的。我不得不坐在玩具桌边和他一起玩玩具,比起其他孩子,我要花更多的时间精力。有时,我还得在他的指导下独自操作。比如,我不得不自己搭起积木,把车子开来开去等等,而他只是在一旁指挥我。他给我的理由是,他的手有时会抖得很厉害,所以他无法把玩具放到该放的位置,以免翻到或弄坏它们。颤抖是焦虑发作的一个标志。在大部分情况下,我会按照他的要求操作玩具,尽可能减少焦虑发作的时间,并且我也会对游戏中与焦虑相关的那部分操作进行解析。他惧怕自己的攻击性,并且不相信自己爱的能力,这使得他对修复与父母及兄弟姐妹的关系失去希望,而他们正是他幻想中攻击的对象。所以,他会害怕不小心弄倒他搭起来的积木和其他玩具。对自己人际关系建设与重建能力的不信任,是他学习与游戏抑制的重要原因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