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爸脸色严峻,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“权娃,你安心气死老爸?告诉你,我就是不放心你才一直跟着,你想借治伤躲避回工地门儿都没有!”我大惑不解地望着老爸,想家近工地远老爸又不是不知道,都这样了,难道还要逼我回工地?
老爸说:“权娃你晓得不,你浑身邋遢才好;你脚上有了这伤就更好了哇。”
“好什么好,无非就是一个瘸子。”
“这样回去就是好彩头。既是政治人,官面子必须得争。”
哎哟,我的个老爸啊,都这个时候了,还念念不忘儿子仕途。我真怀疑,在他心中,究竟是儿子事大,还是儿子的仕途更重要?
雨,还在下,天开始亮堂一些。公路两旁已形成小溪流,水声哗哗,朝山脚奔涌而去。路旁地里,一大片一大片庄稼倒伏,好像也在嘲笑我。老爸狂怒地抱了许多砖头,将土坑里的自行车遮盖,他黑着脸膛呼哧呼哧喘息,用手指着那倒伏的庄稼对我道:“权娃,看见那庄稼了吗?人,要有了惰性懒筋,就好比个它,非得借助外力!老子的儿,不会是软蛋,来,老爸借个肩膀给你,我陪你回工地!”
老爸是不是神经短路了?到工地还有几十里路,就凭他一个老头,能把我背到那里?